限界を乗り越えて

殞葬



清煙渺渺，飄向蔚藍的天…

千度大火，埋葬所有的事…

遙久回憶，是否也會隨葬？





──歸



期末考的最後一天，考的是物理、化學

考前，利用早上將行囊包好寄回家

考完，就急急的把剩餘的打包回家

忙著趕捷運、火車

火車很吵、晃的很慢、時間很多

聽著歌曲、意識模糊、思緒飄離



回到了家，看到了許久不見的親戚

大家看到了我，都說是等我回家…

哈哈…真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十點多才到家的…

連飯都還沒吃，還是讓你們久等了…





──忙



次日早晨，六時多些，起床，開始了慌忙的一日

兩天的睡眠時間──六小時　真的忙了？



一大早，親人的來訪、幫忙的人手

忙裡忙外的母親、忙進忙出的父親

還要考試的兄長、無須考試的自己

吵來吵去的堂弟、鬧來鬧去的堂妹

再來是沉沉的棺、默默的靜靜的看

嗯…今天的家裡，真是熱鬧異常…



作揖、長跪、燒經、冗長的頌咒…

不知不覺，到了下午，要送行了…





──送



儀式的進行須由「長子」、「長孫」

手持「長子棍」、「長孫棍」以表孝

送行之刻則須由「長媳」、「長女」

坐於頭車，手持紙幡，呼喊親人魂

若無女，則由長媳之長女替之即可

若無長媳，則由次媳替之，以此輪

故前人言，生兒育女最好二者皆有



坐上了頭車，與母並坐

車開啟的剎那，只聽到媽媽說…



「阿婆…就這樣走了…」



伴著語句的是些淚

我也很難過，在那瞬間…我無語…。

再次啟口則是



「早知道他會那麼痛苦…我就不會…」



是啊…我連奶奶的最後一面都沒見著呢…

守著棺…棺裡的人還是我記憶中的人嗎？

到後期要插管…因為無法自行呼吸了…

那很痛…很痛的…。

那是種折磨，病人很痛苦，親人看的心很痛…。

直接將喉嚨剖開，將管插入氣管，臉的旁多了個氣囊…



會做急救是不是代表心中還抱有希望？

會插管還不是心中還期望能夠迴光呢？

我們所做的一切…到底算什麼？

是延長了性命還是增加了痛苦？

治療的過程很長、很痛、很慢…

身體卻是一次次的逐漸惡化…

從有精神說話到無語的面容…

無神的眼到了後期也無法張開

那眼神一次次想傳達的是恨還是絕望？

我們做的一切，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做了急救，還是撒手的奶奶…

身驅早已千瘡百孔

還是我記憶中的人嗎？



隨著呼喊，與車的搖晃，離目的地不遠了…。





──葬



凡事都要做好，包括想贈與的東西

有車、房子、寶庫、衣物、應有盡有

大火一燒，隨著虛煙飄上了天

不知是否已傳達到了？



棺送進了葬場，隨火一燒，飄邈

親人的囑咐與交代是否有傳達？

跟隨著佛光走吧，莫再回頭張望

道士的搖鈴如催魂，莫再留戀…

急促的誦聲如鋪路，莫再張望…

願您好走…



清煙渺渺，飄向蔚藍的天…

千度大火，埋葬所有的事…

遙久回憶，是否也會隨葬？



──圓



後期，便是完結了

儀式還是進行著

留了三條奶奶的褲子

代表富貴

分贈給三個兒子

褲子，客家話音似富

要與不要就看個人



最後，燒光了冥錢，燒了孝服

燒了生前的衣物

願　一切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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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期…也沒什麼好說的…

家裡還是有家裡應該處理的事情

應有的禮儀，應該做的事情

總是覺得堂妹堂弟不懂事

總在靈堂吵鬧亦或不太配合

為什麼？



我以前跟他相同年紀遇到相同的事

也不曾如此…這是哪裡出了問題？

說也說不聽，微微的情緒

板起了臉

＂給我坐好！不準再這樣玩＂

聽了…沒多久又一樣…

不過聽說…他們有怕到我…

看來不怒則威…我好像還不錯？



事實上他們真的很皮……

為什麼要在儀式進行時玩燈？

總是不能諒解…母親那時候真的有怒到

其實我也快罵人了…

養不教，誰之過？

突然擔心起他們的未來…

如果變壞了，那就糟糕了…

好像不止一、兩位大人問我…

怎麼他們這麼沒禮教…

我只能說…我不知道…因為不是我教養的

那麼…＂養不教，誰之過？＂

若是父之過的話…我看到他爸爸罵人了

只是孩子依舊不聽…＂教不嚴，誰之過？＂

是老師嗎？可是現在的老師都不教這些了

………這世界變了





殞落於此，片片紅塵，事事勞心，勞苦於身。

葬生於此，滴滴淚串，串串働憾，一生已完。